成己为人 百舸争流 —记我的导师四川大学华西口腔医院华成舸教授

成己为人  百舸争流

—记我的导师四川大学华西口腔医院华成舸教授

    口腔医学没有九大系统内外妇儿的包罗万象，罕见生死存亡间与死神赛跑的惊心动魄。在这不出巴掌大小的区域，口腔医生们灵巧的手进行着误差不得超过零点几毫米的精细工作，同样践行着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的誓言。

由一个向上级汇报病史如复读机一般的医学生，到急诊值班独当一面、门诊协助带教本科实习生的小医生，我在规培期间的成长早已超出领取录取通知书时的预期，这样的进步必有一位出色的领航员伴我前行。他是我的导师，四川大学华西口腔医院华成舸教授。

  四季变换中，成长在一点点进行。

春之播种

    规培在临床医学界已开展多年，而规培引入口腔医学领域的年限屈指可数。规培刚开展时，大家都只觉得是考研失败后的“保底”选择，对于规培到底能有什么收获，大家都很懵懂。规培之于口腔医学界就像一粒种子，渺小而不起眼，但其中孕育了巨大能量。华老师时任毕业后教育办公室主任，管理全院规培工作的各项事宜。由于大家的不重视，规培工作开展十分艰难。甚至有老师在规培生询问能否做自己的规培导师时，惊讶于自己的名字竟然出现在规培导师名单中。听到学生的反馈，华老师积极与各个科室的规培负责人、规培导师反复沟通。学校宿舍紧张，无法为规培生提供住宿，华老师反复向多部门领导汇报，以引起各部门领导对规培的重视，并提高规培生待遇。每年毕教办都会多次进行匿名问卷调查，根据各方反馈积极改进规培管理。短短四年后的今天，越来越多本科实习生满眼期待的问询规培的报考和工作生活细节，老师们大都十分乐意招收临床实践更多的规培生到自己麾下。也有越来越多的医疗机构乐于接收规培毕业生。我并没有像记者一般采访过华老师，没有问过他“领导规培工作从无到有、从有到优的巨变有什么感想”，我只是看到他的笑容越来越多。

夏之繁华

    临床工作纷繁，绚烂犹如夏花。华老师本人是一名极为出色的牙槽外科医生，拔牙技术在华西口腔首屈一指，江湖人称“华拔牙”。说起牙拔除术，可能会为一些人不屑，“不就是拔个牙嘛，哪有人家手术台上的医生潇洒”。但深埋于骨内的阻生牙可能毗邻数个邻牙的牙根，可能横卧于下牙槽神经管之上，可能斜倚在上颌窦壁之侧，术中操作差之毫厘，即可能有截然不同的术后反应及并发症。术中翻开瓣，看到的只是白茫茫的骨壁。华老师手中的反转手机似乎长着透视眼，总能几毫米见方的小骨窗磨下去即可见到阻生牙，总能灵巧地避开了那些不可碰的解剖结构。在我脱手套时还在为精彩的操作惊叹不已时，他翻看着CBCT若有所思“如果我分牙的角度再向这个方向偏一点，可能这一块牙体更方便脱位，也能减少这里的去骨量”。回想着那不及牙冠直径一半的骨窗，这样的精益求精的微创拔牙操作真是令人叹服。

秋之硕果

    我们在临床上处理一个病例，类似栽培一株植物，唯有细心勤劳才能采撷丰收的硕果。可总是有一些疑难病例令人进退两难，尤其是临床经验尚不丰富的规培医生更容易手足无措。作为口腔全科基地主任的华老师，积极联系科室与各位老师，每星期进行晨会，将病房中的教学查房引入了门诊。每个星期二早上8点整，各位专家围坐桌旁，听一或两名规培生汇报他们正在处理的病例中遇到的问题，各抒己见，旁听的学生们也可自由提问。若非出差，华老师每次晨会时必定出席。他还争取到副院长的支持，得以在必要时请到放射科、黏膜科等各科室的专科医生进行大会诊。来自外科、颞下颌关节科、种植科等各个学科的观点在这里交汇，为疑难病例的诊疗提供更多思路。思维的碰撞使参会的医生们收获颇丰。在华老师的积极推进下，现在教学查房制度已完全纳入全科工作常规，越来越多的专科医生知道后积极参加并带来了自己遇到的疑难病例进行讨论。

冬之严寒

    临床工作不只有喜悦，还有更多凌冽严冬般的考验。规培进入第二年，我要参与到急诊科的排班之中。口腔急诊需要负责口腔急症的处置，比如出血。虽已有一年的临床经历，但急诊与平诊一定大有不同，且我从未经历。急诊尚没有岗前专业培训，而师兄师姐所说的“不难”我总是半信半疑，不确定自己能否真的胜任。华老师知道了我的担心之后，门诊时遇到拔牙术后出血较明显的情况，华老师在处理的同时，一边详细讲解如何判断出血点、以怎样的方式压迫，并在术后比较了牙周来源、外科术后等出血的不同特点及相应处理方式。在工作之暇，华老师时不时讲起自己当年值急诊的一些小故事，讲一些在急诊有限条件下的随机应变，讲一些他映象深刻的病例的处理，消除我对于急诊值班的陌生感。接受过私人急诊前培训之后，我的首次急诊值班十分顺利，期间以华老师所教的方法为一位服用华法林、就诊时满口血凝块的牙龈出血患者成功止血。

  曾经，电视剧《心术》霍思邈说“在我做手术时，哪怕我老师在手术室外面溜达，我手就不抖”，我是根本不信的。那时即使是我拆线，有华老师站在身旁我都会紧张到镊子夹不住线结。而今我在拔牙时余光瞥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方才对霍思邈的看法深以为然。华老师他是一名严师，严格却不严厉，他不仅教我是疾病诊疗思路及阻生牙拔除刚体力学分析等临床技术，也会告诉我医患因角色不同而出现思考问题的差异和一名成熟的临床医生应有的气质。人常道经师易遇人师难求，由此看来，我是最幸运的。

寒来暑往，他将继续他对于专业技术、对于临床带教的不懈追求，而我、以及全科、乃至整个华西口腔医院的规培生们，都会得益于这段规培经历，将在口腔医学领域扬帆远航。